文/小宇
美国大学生朝鲜偷标语被判15年，近日获释。
可是——归国的他，已成植物人。
6月13日，在狱中度过了17个月的瓦姆比尔获释，回到美国辛辛那提。
对瓦姆比尔的意外回归，他的家人好友似乎都没那么高兴。因为获释虽好，但这种形式的回归却更戏剧化——瓦姆比尔回家的时候已处在“植物人”的状态，刚下飞机，鼻中仍插着呼吸管，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抬上救护车。
图片来自于华盛顿邮报
据华盛顿邮报，他此前处在昏迷中超过一年。
另据每日邮报报道，瓦姆比尔的脑部目前大部分死亡，神经系统严重受损，这导致他不能说话，不能活动，甚至不能感知周遭，很可能也不再能与别人交流。
医生拒绝评论瓦姆比尔康复的可能性，但表示他有可能经历过心脏病发作，影响大脑供血。
图片来自于路透社
2016年年初，美国大学生奥托·瓦姆比尔(Otto Warmbier)因在朝偷取政治宣传标语被朝鲜羁押，判处十五年劳动改造。
图片来自于美联社
在瓦姆比尔获释后仅数天，媒体就开始以他的身体状况为中心，画出了一个信息的漩涡，剧情扑朔迷离，事件中的角力各方都被卷入了逃不脱的罗生门。
图片来自于路透社
一般来说，对于健康的22岁年轻男性，心脏病可由心理创伤后遗症诱发，但另一方面，在媒体和医学专家的猜测中，这里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，那就是服用或注射毒药药剂。
在这个猜测里，最可能被怀疑，似乎负有最大责任的，还是朝鲜官方，“隐士王国”，“信息黑洞”，在西方媒体眼里的朝鲜是典型的恐怖政权，虐待囚犯也并不奇怪。
但朝鲜真的会这么做吗？
朝鲜方面似乎也感知到了这种怀疑，声称瓦姆比尔因感染肉毒杆菌后服用一枚安眠药中毒以致昏迷，为表清白，在释放他的同时还送来了一张光盘，里面有两张磁共振，日期分别在2016年的四月和七月。
负责瓦姆比尔的辛辛那提医疗组认为，他的脑损伤时间大概在拍摄第一张磁共振前一个星期左右，目前美方医生尚未能与朝方医疗专家取得联系，所以不能说病人是否得到合适治疗。
但美方医疗组也明确宣称，并未在瓦姆比尔的身体上发现骨折或淤青等被暴力虐待痕迹。
图片来自于Christopher Oquendo for DailyMail.com
15日早晨，瓦姆比尔被释放两天后，他的家人召开发布会，瓦姆比尔的父亲弗雷德（Fred Warmbier）身着儿子被判刑时穿的浅米色外套，直指朝方“野蛮行径”。
他说，“朝鲜政府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对待我们的儿子，也没有权力用同样方式对待其他人。”
“即便那套肉毒杆菌和安眠药的说法是真的，也没有任何文明国家会对我儿子糟糕的健康状况秘而不宣，并且还拖延了他急需的高等医疗护理。”
这位父亲的愤怒可以说是不无道理，据每日邮报，在释放瓦姆比尔前一两天朝鲜才向家属通知了他的健康状况，对亲人朋友来说，从天堂到地狱，不啻于晴天霹雳。
图片来自于华盛顿邮报／Getty Images
弗雷德和他的妻子（Cindy Warmbier） ，在儿子被关押的一年多里四处奔走，希望美国政府能从中斡旋。
在儿子被捕后，瓦姆比尔夫妇在电视上看到了他流着泪在朝鲜国家电视台坦白“罪行”。
弗雷德对美国中文网记者说，“我看到奥托上电视认罪的画面，那不是我心中对儿子的印象。我心中那个画面就是三年之前，我的儿子还在高中踢足球。”
瓦姆比尔的亲属是这场罗生门中受伤害最深的一方，但15日的发布会还引出了事件的其他参与者。
弗雷德除指责朝鲜应为此负责之外，也批评了前总统奥巴马不作为。
他声称奥巴马政府官员建议他们全家保持低调，说这样更有利于相关人员促成瓦姆比尔的释放；但很明显，策略并不奏效，所以当川总上任后，他们决定走向媒体。
“我们去The Tucker Carlson show做了个采访，写了几篇文章，然后我的儿子就很快回来了。”
发布会现场，当记者问他是否认为奥巴马当局没尽到努力，弗雷德回答，“结果已经说明一切了。”
华盛顿邮报报道，川普此前已经与瓦姆比尔一家通过话，弗雷德表示在瓦姆比尔被释放的事件里，非常感激（川普总统）。
图片来自于华盛顿邮报
至于成功带回瓦姆比尔的功劳具体应该属于谁，媒体议论纷纷，美国前NBA球星罗德曼再次抵达朝鲜访问之际，平壤同日释放瓦姆比尔，难免使人猜疑，是否一个体育明星对朝鲜的时事政治真的有那么大影响？
但另一方面，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表示，罗德曼与瓦姆比尔的获释毫无关系。据美联社报道，国务卿提勒森宣称，国务院是在总统川普指示下争取释放瓦姆比尔，同时美方还在与北韩讨论另外三名遭拘禁的美国公民。这三名美国公民都是韩裔，分別是金东哲、金学松和金相德，后两者曾在平壤科技大学工作。
这场罗生门中的重重疑点可能很难被揭开，我们明确知道的唯有一点，事件中遭受伤害最深的除了瓦姆比尔一家，就是奥托本人。
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就面临结束，其中滋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