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届未来科学大奖物质科学奖得主、清华大学教授薛其坤认为,硅谷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于,它恰好赶上了一个时代,随着“第三次工业革命”爆发,广泛的信息技术运用催生了硅谷的时代机遇。
“从这个方面来看,如果期望深圳超过旧金山,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比较颠覆性的重大技术的产生,比如医学的发展,或者是下一代信息技术,与人工智能结合等等,我不知道,这个挺难,但还是充满了机会。”薛其坤说。
新技术变革呼之欲出,而如何把握变革的趋势既是机遇更是挑战。深圳科技创新委员会主任梁永生近日在接受包括21世纪经济报道在内的媒体采访时表示,政府在支持创新时,要把握科技产业演进的趋势,有的人认为趋势跟创新是相悖的,但至少要保证入口的科学性,之后在发展过程中再不断完善。
另一方面,抓住新技术变革的机遇,需要的是厚积薄发,而高等教育是科技积淀最重要的支撑。
薛其坤认为,旧金山湾区的发展离不开斯坦福、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,深圳也有必要打造一所精品大学,这所大学要成为深圳高等教育、科技创新的旗帜与灵魂,引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教育。
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所长、美国科学院院士王晓东同样表示,旧金山湾区的大学跟美国东部的相比,一开始并无优势,后来为什么能够很快起来?赶上了学科革命,比如斯坦福大学的生命科学专业,在新生物技术爆发时,他们所做的研究是最领先的。
王晓东由此从一个具体的角度给出了建议:从大学的学科建设来看,老的学科很难被超越,但在新兴学科,年轻人更容易冒出来。在美国有时候越是普通高校越容易出“怪”专业,深圳要想实现超越,除了基础学科要做好之外,在新兴学科、交叉学科方面也要重点投入。
湾区时代的深港合作机遇
除了依托自身的力量,深圳的另一重机遇在于,如何借助粤港澳大湾区尤其是深港合作的合力。
香港科技大学讲座教授、国际人工智能协会理事长杨强认为,硅谷的特色包括两个“力”,一是创新力,二是执行力。
类比深港两地的情况,杨强说,“我在香港科技大学计算机系待了十多年,这里做人工智能的研究一点不比美国差,很多东西早就写成了文章发表,但香港有缺点和局限性,没有办法执行,相比之下,深圳有非常强的执行力。如果把这两种力合并到同一群人身上,那粤港澳大湾区真的有机会赶上或超过硅谷。”
但他同时指出,当前,香港的学术界和深圳的工业界,尽管物理距离只有一小时车程,但“心”的距离很大,难以形成创新力与执行力的合力,这是需要关注的问题。
这种“割裂”,一定程度促成了首届未来科学大奖生命科学奖得主、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卢煜明把他的无创DNA产前诊断技术寻求了一家美国公司进行合作。